Narcissa09

凹3:NarcissaLam

【维海】少年心事

幼驯染pa

16岁卡x14岁海,合作课题时期

 

前篇1,剧情独立看不看不影响

 

 

他应该痛饮啤酒,灌几杯甜味果汁,接着是调和了辛料的稠羹,然后是青涩的灵魂,少年艾尔海森。过度的酸涩会变成苦味,他仍决定狂饮无度。

 

卡维仰躺着,头伸出了树干,手上抱着几份写了几行字的报告,默默地看着树荫外漂浮的云。

 

那团在夕阳照耀下像洒了一层橘味糖霜的云团附在远处,它之下,是连绵的黛青色山丘。

 

蓬勃的、翠橘色的生命力融成一抹水色,坠入刚进入亭子的少年眼中。

 

“卡维。”少年面无表情地拎着两袋牛皮纸装的东西,里面的油隐隐从底部透出。看到被喊到名字的人一骨碌从树上起来,三步两跳踩着苔绿滑到他面前,便将其中一袋东西扔到卡维怀中。

 

“你刚去了一趟大巴扎?”卡维稳稳地接住了艾尔海森抛过来的牛皮袋,打开往里看了一眼,是口袋饼。

 

寂静园内,静谧莹白的花散着幽幽的光亮。四溢的花香掺杂些许扑鼻的油葱味,卡维咬下一大口饼和肉,毫不介意地席地而坐,支起一条腿,手架在膝盖上,借着花发出的些许亮光翻阅着艾尔海森带过来的资料。

 

他的心思没太放在食物上,囫囵地吞咽着,一目十行。

 

艾尔海森倚在花坛边,晚风拂过他的灰发。他也撕开了口袋饼的包装,咬下一口。“嗯。沙上建筑容易塌陷的问题的解决方式早在前人写过的论文中提到过。”

 

“这是你今天下午整理出来的?”卡维挑了挑眉,手指摁着被标记出来的部分,“‘河沙具有较好稳固性,平整建造地点后铺设木板……’”

 

“但是基本上都存在漏洞,”艾尔海森说,“你也应该注意到了,论述根据大部分都是须弥雨林地区的沙子。”

 

他弯腰点了点卡维阅读的那一部分,“水含量与构成并不一致,这是雨林与沙漠内地质不可忽视的差异……”

 

卡维什么也没听进去。

 

夏日傍晚的风是带着些许凉意的,它轻巧地撩起了灰发少年的短裤边沿。顺着他弯下的动作,膝弯后凹陷的小窝、平时潜藏在衣料下面的白皙腿根影影倬倬地映入另一个少年的眼中。

 

“你……你、”酡红晕染上卡维的耳骨,他感到自己耳朵上的血管引发了一场小型爆炸,他开始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支起了一条腿。

 

偏偏那人还浑然不知,侧头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许久未进食突然接收到食物的胃此时终于开始发出抗议声,在肚子里不顾一切地收缩着,连带着声带也遭了殃。

 

卡维结结巴巴,“你下次不要在别人面前做这个动作……”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像蚊叫一样的叮嘤。

 

什么毛病?艾尔海森皱了皱眉,像小时候那样直接跨过那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资料,蹲在卡维身旁,用手背量了量他额头的温度。

 

感受到艾尔海森的触碰,卡维微不可查地躲了一下。他干脆闭上双眼,抿住嘴唇僵在了原地。而像蝴蝶翅膀一样颤动的眼睫毛却出卖了他。

 

艾尔海森的目光从他的额头移到了眼下那明显的青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看来还没有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揽下所有课题参与者任务的未来大建筑师,因为连续作画,思维已经混沌到胡言乱语的程度。”

 

“?咳!我才没有!”

 

“你是指没有发烧还是没有把别人应做的部分都划到自己手下去完成?”

 

卡维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面对艾尔海森的挖苦,他还是忍不住会想起许久以前的某一个相同的傍晚。

 

那时的艾尔海森并不会像现在这般能够在短时间的观察之后就能推导出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后一句埋三个坑,直到把他想要的答案问出来为止。

 

明明现在年纪也不大。

 

卡维面对艾尔海森平静的目光,默默地咽下一口饼,“都没有。”

 

“只是帕卡什不太明白之前模拟处理沙漠房屋承重位置的具体分布,这没什么,一会儿就能完成。”他拨开了叠起来的报告,“噢,齐姆拉的论文要重修,在导师满意之前是不会把他从智慧宫放出来和我们探讨课题的…”

 

“这并不属于你的任务范畴,你也不想。”艾尔海森说。

 

大部分的人仅仅只是在借卡维的善意来逃离自己本应承担的责任,随口胡谄的谎言错漏百出。卡维并非想不通这一点,只是他会为对方寻找更多借口,努力让所有人都满意。

 

他太过于熟悉卡维,从蹒跚学步之时就认识的朋友,大部分的人生都有对方留下的痕迹。他也太过于直接,就像一把刀将卡维一寸寸拆碎,暴露出不堪的弱点。

 

卡维哽住了,“这能有什么关系。”半晌,他缓缓道。“我是课题最开始的参与者,课业也没有他们那样繁重,为了最终的目的不都是值得的吗?”

 

是否真心愿意帮助他人,也许他自己也分不清了。艾尔海森不打算同好友继续争辩,准备站起身时,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像瑟缩在洞穴里的蛇终于被勾出了一点,卡维的表述有些颠三倒四,像是醉得不轻:“我过段时间给你量一身新的院服。还有沙子,在智慧宫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其他参与者,我不知道……”

 

蛇又缩了回去,他始终在逃避。艾尔海森的嗓音变得更加冰冷,转身想走:“期待你在个人时间的平衡中取得优秀成绩。”

 

“欸,等等!”见状,卡维猛地想站起来,而久坐的腿部却因为血液流通不畅中变得麻木。他绊了一个踉跄,顺带着将清瘦的灰发少年也拽了下来滚作一团。

 

尚未吃完的两个口袋饼骨碌碌地掉落地,卡维清晰地看见了艾尔海森眼中带着的那一点愤怒。而此时他却在走神,手指不受控制地按上对方的肋骨。

 

好瘦,他在祖母过世之后还有在按时吃饭吗。卡维这么想,也这么问了。时年十四岁的艾尔海森始终还会有气性,他也懒得挣扎,干脆用卡维刚说过的话把他堵了回去:“没有,这又有什么关系。”

 

直到这时,艾尔海森才发现另外一个温热的身体正贴着他,随后在他肋旁作乱的手推到了尾椎,隔着衣服一节一节地、下意识地数着他的脊椎骨。

 

少年正是身高抽条的时候,吃进去的营养全都用来竖着长。身高倒是够了,只是身上也没长什么肉。

 

卡维无缘无故地想起小时候艾尔海森家门口的那个小花园。花园里种的不全是花草,还有两株幼小的树木。童年时,他们在叶片的荫庇之下窃窃私语,叶片摩挲着回响。

 

经年已久,艾尔海森的身量就和树一样强韧地长起。

 

卡维双臂慢慢箍住艾尔海森的腰,“当然有关系!”他用额头撞了撞对方的肩膀,“身为前辈,我担心后辈营养跟不上怎么了?”

 

艾尔海森毫不留情,“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比较稳妥。”

 

他顿了顿,继续说:“人本就是独立的个体,强行替他人完成他们应该完成的事本就毫无意义。你既不能让他们真的理解本应学到的知识,也不会让你本身得到任何奖励与慰藉。”

 

“说到底,这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卡维不语,突然翻身将艾尔海森按到身下。艾尔海森猝不及防地对上他那双翻滚着激烈情绪的红眸,他甚至能够看到卡维全身都在不自主地细细颤抖着。

 

“我没有办法,艾尔海森。”他的手胡乱抓住艾尔海森的手腕,“我常常在想,如果……如果我能够做得更多更好,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艾尔海森嗤笑,“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把建筑从无到有变出来,非常了不起。”

 

嘲讽意味很明显。

 

“我没有这样说过!”卡维的火气被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学弟彻底挑起,他站了起来狂躁地揉乱了原本梳理整齐的金发。

 

“算了,和你争这个毫无意义,不如先想想课题。”卡维深深的吸吐几口气,堪堪平复下来后把地上坐着的艾尔海森拉起。

 

金发的少年随手抓了一把花坛里的沙土,“沙漠里的沙在风的打磨下变得太细,和这里的不一样。”他松开一点拳头,但握住手心里的沙土却没有落下。

 

“不稳,也不牢固。要我说,多数课题参与者想要在沙漠里改变土壤成分的想法不太现实,应该把着重点放在受力上在多想想。”

 

艾尔海森点头:“解决沙漠建筑承重的问题,也许还需要亲自到赤王文明中寻找根源之解。”

 

山巅布散的烈烈余晖转射出一抹光亮,穿透少年手中的沙土,最后随着重力一同回归大地。

 

初生的焦阳向四周散着过度耀眼的白光,枯树上绑着镀金旅团的旗帜,鹰鹫在空中盘旋着,打量着沙漠上的两个渺小人影。

 

卡维随手捞起一把沙子,而细细碎碎的砂石却轻而易举地从指缝中流出。他转头对拿着指南针的艾尔海森招了招手,“前面就是阿如村了!”

 

在决定亲自到沙漠考察后,艾尔海森给自己和卡维向两个学院的贤者递了一份外出调研申请,从喀万驿一路向沙漠腹地前进,并在阿如村打探消息,补充物资。

 

“沿着山洞往西走,就能看到赤王遗迹。”村长站在门口朝西一指,他身边的驮兽喝着水。

 

“教令院的学生?”两人稚嫩的脸庞和只有学者才会提出的问题引起了老村长的注意,他捻了捻胡子,沉思片刻:“这沙漠里多流沙,突发意外也多。如果执意要进去,”他拍了拍驮兽厚实的脖颈,“带上它们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的确,这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艾尔海森表情淡淡,直接从行囊中掏出摩拉和村长交换了驮兽。把鼻绳交给卡维,然后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卡维牵着它走。卡维站着没动,在身后静静地目睹着艾尔海森越走越远。

 

沙漠地表蒸起的热浪吹动了额前的碎发,遥远的记忆模模糊糊地涌现。在很久以前,艾尔海森也曾经向一个糖果商人手中买下一袋雅尔达糖,然后把糖塞进他嘴里,什么味道来着……

 

记不清了。

 

卡维追了上去。

 

……

 

“你的鞋子不会进沙吗,凭什么?!”卡维懊恼地坐在驮兽身上,费劲地把鞋子里进的沙子倒出去。

 

教令院的院服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既然是外出,他们穿着的是自己平常的衣服。结果就导致了卡维为了追求时髦而专门定制的鞋子容易在沙漠里深一脚浅一脚地陷进去,然后往里灌满了沙。

 

艾尔海森没理会卡维,他端坐在另一头驮兽身上,仔细查阅着赤王遗址地底层的地图。

 

草甸林木埋入漫流之砂,淹没了千百年前的过往。

 

赤王时期的建筑内部路径大多错综复杂,且为了躲避沙漠的太阳直照基本深埋地底。

 

他们将驮兽安置好,向深处走,一路拿着笔记与绘本记录刻画于棕色土砖上那褪色的壁画和古文字,庞大的遗址慢慢遮去烈日下投射的黑影。

 

遗迹内机关数不胜数,意气风发的两名少年没有被它们绊住手脚。大部分时候,文字的解密交给艾尔海森负责。

 

“可能阿赫玛尔拥有着过人的自信,谜底通常就写在机关旁边。”艾尔海森矮下身子,根据破解得出的密码输入千年不衰的机关处。黯淡的蓝光瞬间迸发,随后又恢复沉寂。

 

然而篆刻于赤王遗址内的文字自然不是须弥沙漠用语,甚至连提瓦特通用语都沾不上边,它是纯粹的赤王古文字。出身学者家庭的艾尔海森对这偏门的语言也颇为熟悉,即便藏于书阁的译本知识残缺不齐,他也能通过拆解其他类似结构的语言,对残损的部分进行推测补全。

 

除却文字的考量,机械类机关则被托付给了卡维。就像赤王在沙漠上布下的棋盘,棋手在棋子之间来回穿梭,将许久以前的智慧重现。

 

沙漠的地下寂寥无声,阴凉干燥。卡维挽起袖子,额角冒出涔涔冷汗,不断推导调试着机关的正确答案——门开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浅苍的旭日透过破损的顶部倾泻,烟尘在空气中飘散,清晰可见。古老而陈厚的气味沉沉地笼着他们。

 

高大的兽头人身像伫立两侧,手持着叉戟又或双手交叠于胸前,非人的尖吻在下方模糊一片黑影。曾经涂抹在它们身上的火彩不再,斑驳地脱落,成为沙砾的一员。

 

脚步声在空洞的地下回响,雕像注视着他们。

 

遗址深处的古文与浮雕更多了,磨损程度也比外圈更低。

 

“赤王文字主要从遗址考察、少量的石刻文字以及沙漠歌谣中提炼考究,它并不完整且系统化。”艾尔海森用笔尖敲了敲纸面,采录下来的符文码在他的书上。但是,依照目前知论派对赤王文字的研究水平来看,现存资料并不能完全破译这座遗迹上存有的文字。

 

“我们碰到了知识壁垒。”他说。

 

而一旁的卡维正蹲在地上测量着地砖的倾斜角,闻言,抬起头看向他的后辈,“也就是说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完全查明赤王时期的建筑手法,是这个意思吗?”

 

他用靛蓝色的羽毛笔尾端轻轻托着自己的下巴,“不过艾尔海森,我刚才发现它这边的地面基本与海平面齐平,而房间顶部由特殊构造将压在它上面的负重分散。”

 

和雨林区域的建筑思路不同,沙漠土质松散且地域辽光无垠,不似雨林土壤湿重结实多山峦。雨林建筑多数是地形改变居住区形状,而遗址这种带有明显人工痕迹的平整则是建筑改变地形的典范。

 

艾尔海森同意了他的推断,然后回答道:“目前不能,并不意味着将来不能。”他在地图上简略标记了他们的位置,将笔收回口袋。

 

待他们走出遗址,夜幕早已降临。

 

沙漠区域的空气过分地清新,星辰不移,隔着数不尽的岁月落入少年的眼眸中。夜晚的沙漠温度很低,两人在一潭浅水绿洲旁升起篝火,打开了从遗迹中带出来的古籍。

 

古籍的残损程度不一,艾尔海森盘坐在枣耶树下,仔仔细细地用小刀割开粘连的部分。卡维在一旁的岩石上撩着荧荧的潭水,水面反射的光泽使他的红瞳熠熠生辉,他注视着灰发少年好一会儿,“我记得教令院里选研赤王文字的学者不少。到目前为止都还没能完全破译?”

 

艾尔海森望向比他年长些许的学长,顿感隔行如隔山。

 

他摇摇头,“你的想法更接近于幻想,能保持一贯的天真——呃!”风史莱姆一碰就炸,他被跃着水面过来的金发少年扑在沙地上,学长恼羞成怒地掐住他还带着点婴儿肥脸颊,“天真点怎么啦?”

 

卡维从鼻尖哼出一点气音,叽叽咕咕:“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古文字的了解全都来源于你。”

 

艾尔海森抚了抚他的后颈,“解析一门新的语言的入手点通常是典籍中最常出现的字符。不过赤王文字群仍是偏门方向,而且沙漠开发程度低,除了部分为了毕业抓耳挠腮的学者以外,大部分人都不愿碰语法繁杂的古文字。”

 

他在沙地上划出几个字符,“这是‘太阳’的意思。”艾尔海森念出一段艰涩难懂的调子。

 

卡维对上他那灼灼的碧翠色眸子,喉咙一紧,不自觉地便磕磕巴巴地将这个单词复述了一遍。像牙牙学语的幼儿,在引导下重头学起一门新的语言。

 

也许是因为他的发音太过不标准,艾尔海森在教过几遍后决定换一种方式。他执起卡维的手,将其放在自己咽喉上,感受着发音时的颤动。

 

汩汩的血液从颈侧流过,被放大的热意像尖刺般灼烧着卡维的指尖,他缩了缩,在口齿慌张得几乎打结的情况下磕绊着念出了这个单词。

 

在须弥有一种果实,外皮层层叠叠,可食用的部分却极少。在商贩用小刀除去外壳以后,还需要将苦涩的部分去除,里面才能够露出那不成正比的甘美果肉。

 

艾尔海森的耐心就和这差不多,而所剩无几的那一点几乎全都分给了卡维,而其他人只能窥见冷硬的外壳。

 

他对伏在他身上念念有词的单薄少年微挑嘴角,瑰丽虹膜内潜藏的赤红像火舌一样舔了一下卡维。很快,赤沙大地难见的红晕开,传染到了卡维脸颊上。

 

“还有一个很好的学习办法……”艾尔海森的声音湮灭在沙漠,他偏头叼住卡维搭在他两颊旁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在口腔内半遮半掩地带着手指翻滚一圈,裹满温热。

 

卡维愣住了,任由艾尔海森将他的手指压在了舌上。

 

他的学弟垂下眼睫,似乎在很认真地教他怎么念那几个读音。口腔的共鸣以及气流穿过舌尖的颤动令他心猿意马,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几乎能够听到对方胸腔里振聋发聩的心跳声。

 

“赤王文字里的‘灵魂’怎么说?”卡维神差鬼使地问道。随后他又感受到一小股湿润的气流从他指尖滑过,艾尔海森尖锐的犬齿甚至磨到了他的皮肤。

 

原来如此。

 

但是灵魂,它每时每刻都是沉重也都是轻盈的。当它装满泡沫般的爱意时,它将触碰到天空。当它与羽毛同称,又会坠回尘世。奇异的情感,怀揣爱的少年追上山顶,又会碰到降下的自己。

 

我们的思想完整且统一。

 

赤沙上的文字最终会被风保留,那里留下了一段用赤王文字写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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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一个灵魂,我常常这样想:假如我失去了它,就不能找到另一个灵魂。

——《少年》陀思妥耶夫斯基



还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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